直面恐怖,那是生命的美麗。
疫情並沒有拉近我們與死亡的距離,因為死亡本來就離我們夠近了。今天不知明天事,這一刻歡樂無比,下一刻迎面而來的可能是悲傷乃至絕望的撞擊。這種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的微妙感受,我們幾乎是天天都有感;生活中無論大事小事,也都是在這樣的概念下循環著。
只是一場疫情下來,我們面對死亡的恐懼無所遁形;而恐懼,才是更致命的病毒。
在華人社會,死字本身就是一個忌諱。在家裡,我們不談生死,你笑著說學習面對死亡,聽著嗤之以鼻。一次朋友參加生死特展,躺進棺材感受一下,回到家馬上被家人唸了一頓。
一個人可以怕死到什麼程度呢?看看這次病毒衍生的仇視、霸凌、政治正確等言行舉止,就知道一個人是有多怕被同類害死了。所謂的同理心,在虛擬的軌道上看起來好美,一靠近原來也是一枚活死人。很怕一心想死卻死不去,害怕不想死卻要被逼等死;生前怕死神折磨,死後怕地獄酷刑。說是怕死,卻又迷戀輪迴。在死的面前,變得像一個耍賴的小孩。
生死一線牽,有生命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死亡,有死亡的地方也會有生命。
只是剛好發生在這段期間罷了。最小的姑姑病逝,家猴老死,新同事選擇了結痛苦;同個時間,擺著冷待的小樹竟然築起了一個鳥窩,家裡也迎來了多一隻小狗。家裡又重新有了生氣咯,但這也意味著我們的生活軌跡又劃出了多一條生死歷程。懊惱。
眼睛看見的,不一定是事實的全部;而如果視角是純淨的,思維的荼毒,才是罪惡的根源。
有一種死亡很美麗,它被當作是宣示主權的祭品,讓良善在陽光底下顯得分外刺眼。不要別過頭去,縱使灼傷了眼球也要目不轉睛,把沒有經過修飾的現實給看得清清楚楚的,正視歷史的原貌,記得這一張張革命的臉孔,讓意志脫囚,在真正自由的時候,為他們舞一段。
• 《 JOJO RABBIT 》